任何工作或多或少都要受到健康和安全法规的约束。
例如:建筑工人必须在工地上戴上安全帽,穿钢头靴;封闭办公区必须安装灭火器,并自显著位置标明逃生出口;餐饮业的服务员需要随时保持自身的清洁并遵守食品安全规范等。
医疗保健行业自然也不例外,事实上,其标准和法规比许多行业更严格,但一些医疗法规和医疗指南本身的局限可能对医疗机构的医务人员和患者的安全造成严重影响,比如磁共振安全指南,尤其是涉及铁质等禁忌物体。
作为临床上普遍应用的影像检查手段,MRI被认为是一种安全无电离辐射的影像检查方法,事实上,MRI环境存在许多潜在风险,可能对受检者、陪同家属、医护人员及其他出现在MRI场地的工作人员造成伤害。
MRI安全事故一直在世界各地“上演”看看这些图,再看看下面这个视频,你就能明白,这类潜在风险的危害性到底有多厉害
虽然现在有特定的标准和指南来帮助预防此类事件的发生,但实际效果并不是特别好,类似的安全事故仍在继续。
通常情况下,检查者及陪检人员进入MRI检查室前需去除下列物品:磁性金属物品如手机、磁卡、钥匙、手表、硬币、发卡、打火机、假牙、剪刀、别针、电子产品、存折、项链、耳环、戒指等;尤其是轮椅、平车、担架、监护仪、输液泵、氧气筒等仪器设备禁止入内。因为它们可能会被损坏及对磁共振设备造成破坏,并可能导致人身伤亡。
相对于X射线、CT、ECT等医疗设备,MRI的最大的优势是没有辐射,因此被认为是非常安全的影像诊断设备,监管机构没有为MRI设定太多的指导方针来管理它。
即使是美国FDA这样的监管机构,在对MRI套件的物理选址和操作方面同样没有权利管控。虽然某些国家对于辐射的泄露制定了严格的规范,但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于MRI高强度磁场相关的风险也同样缺少法规或者正规的指导建议。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监管上的疏忽,跟MRI相关的安全事故一直在世界各地发生:
2001年,一名6岁的男孩在做MRI检查时,不幸被高速吸入磁体的金属氧气罐击中致死。这名男孩刚刚做完良性脑肿瘤手术,做MRI检查时正处于镇静状态,就这样无辜的葬送了幼小的生命。
根据《纽约时报》报道,大约在同一时间,《美国放射学杂志》上发表的一片文章披露了其它五起类似安全事故,这些事件发生在15年之间,这些事故的发生多与病人监护设备、金属氧气罐等禁忌物品有关。
2002年,美国放射学院(ACR)发布了国际公认的首要最佳实践指导文件的第一版,虽然情况有所改善,但MRI弹丸事件并未完全消失。
2018年1月,印度孟买,一名陪同病人接受检查的32岁男子携带一个钢制氧气罐进入了MRI室,结果他一走进房间,就被强大的磁力吸入MRI孔内。由于氧气瓶当时打开着,他吸入了过多纯氧,引起气胸,经抢救无效死亡。
虽然ACR的指导方针很明确,但却并没有真正发挥作用。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安全意识薄弱与信息不对称。
虽然MRI射弹事件确实发生,但它们并不十分普遍,即使是最繁忙的医学影像中心或医院也可能需要数月或数年才会发生类似安全事故。因为少见,医院或者是医护人员,并不会太关注这方面的问题。
另外,这类事件一旦发生,对当事医院负面影响非常大,人们会觉得这是医院或者医院的设备异常导致,因为他们从来没听过其他医院出现过这种情况。
为免医院声誉受损,许多医院即使发生了类似的事故,一般会选择隐瞒,不把安全事故上报。信息不对称导致安全事故继续发生,恶性循环。人们无法从别人的错误中吸取教训并防止在自己的设施中发生事故,因此会反复犯同样的错误。2018年1月,孟买的悲剧便是前几年无数类似案件的翻版。
美国FDA推测其不良事件报告数据库仅捕获实际事件的一小部分,这意味着许多医疗机构不知道这些事件确实发生并且没有采取必要措施对这类事件进行防御。
提高安全教育意识,并且打破这种信息不对称了,必须让医护人员明白,一些简单的操作是几乎可以消除MRI射弹事件的可能性。
但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美国ACR的建议之一是铁磁检测系统(FMDS),它提供了一种在铁质材料进入MRI室之前自动进行检测并预警,消除了人工筛查过程中人为错误的可能性。
《磁共振成像安全管理中国专家共识》曾提出:在MRI环境中,不推荐使用传统的金属探测器及基于同原理的安检门等。主要原因在于:(1)该类装置的敏感度不同且容易变化;(2)检测效果受操作人员使用手法的影响;(3)敏感度过低的装置不能检测出眼眶、脊柱或心脏中最大径为2~3 mm的具有潜在危险的铁磁性金属碎片,而敏感度过高的装置会引起频繁的误报警,干扰正常工作;(4)不能判别金属物体、植入物或体外异物是否为铁磁性。目前,已有操作简便、敏感性高的铁磁物体探测系统,能够对铁磁性和非铁磁性材料进行区分探测,可以将其作为一种辅助工具加以利用。
铁磁检测系统放置在MRI室门外,以检测接近房间的铁质危险物品,增强MRI安全性。
在这方面,美国与中国的共识一致:铁磁检测系统是可以被推荐为MRI检查室的辅助检测工具。
FMDS的工作方式如下:它只选择性地检测铁磁物体,即造成射弹危险的物体,并通过使用磁传感器监测环境磁场而忽略所有其他物体。当系统感测到由于铁磁物体在附近移动而引起的环境场中的失真时,它发出警报。
当在医院或MRI设施中使用时,FMDS可以在物体进入ACR指定的区域IV(MRI扫描室本身)之前检测到容易受MRI磁场吸引的物体。当正确定位在区域II和III区域,即未受管制的I区和IV区之间的受控区域时,磁铁室本身,也就是 FMDS将提供警报,使MRI技术人员能够检查危险并在物体进入IV区之前将其移除,避免发生射弹危险。
虽然像氧气罐一样大而重的东西可能会造成最大的危害,但即使非常小的物体也会造成损害。例如,被植入患者脑中的亚铁动脉瘤夹、被植入患者身体里的心脏起搏器等,这些金属植入物同样是MRI扫查的禁忌,FMDS的存在,是可以检测到可能威胁到患者安全的物体的。
医院有义务和责任让患者确保整个医院或设施的安全状况,包括MRI及其配套设备的安全性。类似于外科医生在没有经过严格清洗便穿上手术服是禁止进入手术室一样,铁磁等可能会引发安全事故的禁忌物体不能被带入磁共振检查室,被认为是同样不可协商的。
此外,要杜绝MRI安全事故的发生,FMDS更多地是辅助检测的作用,MRI相关医疗设备的安全性也是主要关注的对象,比如能够与磁共振“兼容”的监护设备、起搏器等。